[全职 医院paro] 信徒 【11】
对，如大家所见，改名儿了。
具体为啥改，大概是跟写这篇文的想法有关。
本来只想记录，不想拔高。当个意见领袖输出价值观什么的有点尬。但是这个题材绕不过去的，所以就很拧巴，拧巴着拧巴着，我觉得这文就要坑了。
所以我决定不拧巴了，不刻意去控制了，想到啥写啥，就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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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正经的医院日常。写做《信徒》读做《荣耀医院临床纪事》
守文的诸位可以戳TAG#信徒-荣耀医院临床纪事#，或者走 苏小漓全职同人作品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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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凌晨三点半，忙碌了整整一天的急诊科，终于像是退过潮的海岸，透出一股子充满了颓唐和萧条意味的安静来。
抢救室里病床稍显歪歪扭扭地摆成一排，躺在上面，或是伤、或是病的躯体仿佛是被海浪席卷而来、又被徒劳地搁浅在海滩上的诸多生物，翕张着鳃的鱼，蠕动着伪足的贝，瘫软成一团不具形物体的水母，亦或是茫然盯着极速退回的水线的寄居蟹。
但是这些伤病者是幸运的。
极深的，浓稠的，已经接近静止的夜，仍然有人来往穿梭，张罗着他们表现在滴滴作响的监控仪上，仿佛被数值化了的生命。
护士白色的软底鞋走在地上沙沙地响，偶尔有输液泵或者监护仪的滴滴声，进门数第三张病床上的老爷子突发脑溢血——如今情况已经稍微稳定，只待天亮送去神经内科病房——仍然在昏迷，呼吸声一起一落渐强又渐弱，安静片刻后又周而复始，如臆想中冲刷着这暗夜的潮汐。①
叶修从一堆病历文书中抬起头——当了这么多年医生，病历书写也有假手实习生的时候，但他从不吝啬花费时间在这无聊的工夫上，手术做得再漂亮、拥护者再多也罢，问诊、体检、病历书写，才是临床医生的基本功——转了转僵硬的脖颈，维持颈椎稳定的小肌肉群在长期的拉扯与挤压中失守，如今甫一活动，才仓皇归位，连带着细小的关节韧带们一阵嘎嘣乱响。他抬手在后颈随意捏了两下，摸了摸有些饥肠辘辘的上腹，站起身去小会议室的柜子里刨出一盒郭明宇私藏的进口泡面。
滚烫的水冲进去，浓烈的调味料在水中融化，释放出有如实质的味道——这味道是暗夜里最好的提神良药，跟叶修一样埋首在电脑前的乔一帆抬手挠了挠鼻梁：不知跟叶神讨一口泡面吃会不会有点没分寸。
而本身就趴在小会议室桌上小憩的包子则没这份顾虑，使劲儿耸了耸鼻子从浅眠中挣扎出来，当即大呼小叫着“老大你吃独食不厚道”，一边磨掌霍霍，看如何能从叶修手里抢下这碗。
叶修一手端着滚烫的面，一手护着防止小兔崽子争抢中把汤泼一地，下巴往右边一指出卖了郭明宇所剩无几的库存——意料之外地还翻出几根泡面搭档。
几个小的包括唐柔还有干脆今夜在急诊安营扎寨的袁柏清都闹腾过来，一人领了一碗欢天喜地地泡了，在会议桌一边排成一排，举着叉子掐着秒表严阵以待。
乔一帆惦记刚写了一半的抢救记录，叮嘱着唐柔帮他看住了泡面里火腿肠，转回办公室去想着几分钟写完再来吃，刚出了门没几秒又把脑袋探回来叫叶修：“叶老师，骨科韩老师来了，带了个患者，您要不要来看看？”
叶修一愣，韩文清？这个点了他来干啥？
泡面碗一扔随便扯了张纸巾抹了抹嘴，叶修随手拢了拢白大褂出去，迎面看见韩文清拖着一个伤员走进急诊大厅。
那人看上去年纪不大，小胳膊小腿儿的，偏脖子长，使劲儿向一边抻着，脸上是龇牙咧嘴的痛苦神情，仿佛全身的劲儿都使在脖子以上来表达抗拒，但是他的挣扎和不情愿在高大魁梧的青岛汉子韩文清的震慑下，显得像是一只干瘦而惊惶的鹌鹑，
“诶哟，怎么了这是？见义勇为了？”叶修目光往远看了看，医院这片儿的片儿警小张落后了韩文清几步刚进门。
“诶哟这哪儿是见义勇为。这傻小子学人家拦路抢劫，人没选好，踢铁板上了。”医院这片儿的民警与急诊科那是常来常往，哪怕叶修调至急诊时日不长，也都混了脸熟，小张今日值夜班，接到调度就往这边来了，在医院门口恰巧碰上韩文清，已经聊过了。
叶修恨铁不成钢地看了看被韩文清按在椅子上的小伙儿——他右肩明显的肿胀，应该是肩关节脱位，已经被复位了，但是仍然需要固定。
至于怎么脱位的还用问么，被“抢”的这位可是骨科大佬。
“真是想不开，你下手之前就不看看人啊？”叶修上前一边检查一边吐槽。这可是韩文清诶，号称作为一个骨科医生，要知道每一块肌肉对于骨骼运动的作用，就要挨个儿把他们练起来的韩文清诶。
看见他不主动上交钱包就不错了，你还抢？
那孩子看样子也确实是个新手，一脸的羞愤，要不是老韩还按着，怕是要出溜到地缝里去，冷不丁被叶修捏着右肩一检查，嗷地叫了一声儿，小狼崽子似的，可恨又可怜。
韩文清维持着眉间纹能夹死苍蝇的表情，后知后觉闻到了叶修身上还没散干净的泡面味儿，挥手吧他赶开：“去去去吃你的面去，喊护士拿东西，我来做固定。”
叶修不置可否，交待护士服从大佬安排，回会议室去端着面碗斜靠在门上一边呲溜呲溜吃着一边看热闹。
“诶哟，难怪骨科最近门诊量住院量大幅上升，我这怎么就没想到呢，韩老大这是自产自销啊，厉害厉害，我觉得我们应该大力推广这种获客方式，从此以后，这，就是我们医院业绩增长的转折点啊！”
是袁柏清，这孩子交游甚广，与高他几届的方士谦私交甚笃，还开玩笑叫了几年亲师兄，嘴欠一脉相承。
“你可闭嘴吧，”叶修看韩文清一个眼刀扎过来，这倒霉孩子还毫无所觉搁那儿嗦面呢，善意提醒，“是不是业绩转折点我不知道，但是你再不闭嘴，今天就是你的骨折点。”
“我没说话，都是幻觉。吃饱喝足，溜了。”袁柏清双拳一抱做出个“告辞”的手势，口罩一带，跑了。
韩文清做好固定溜达过来，低头往叶修碗里看了一眼，问：“还有没？”
急诊科不得闲他们就不得闲，今日手术做得晚，街边的宵夜摊子都没了踪影，此时也是饥肠辘辘。
“没了……”这群小兔崽子，蝗虫过境一样，“剩最后一口，你不嫌弃就连汤端走。”
韩文清也没客气，接过来呼噜呼噜两三下吃完，一脸严肃地发表评论：“这什么味儿？没康师傅好吃。”
叶修气，不好吃你倒是给我放下呀！这还有半碗汤呢！
“你可长点心吧叶修，你颈曲快不见了。”韩文清非但没有放下汤，还给了叶修会心一击。
“呵，这话说得，就像你的颈曲还在似的。”
叶修翻白眼。大家都一样，长期埋首在手术台上，谁的颈曲都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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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潮式呼吸又称陈-施呼吸（Cheyne-Stokes respiration），呼吸逐渐增强增快又逐渐减弱减慢与呼吸暂停交替出现，每个周期约45s到3min。多见于中枢神经疾病、脑循环障碍和中毒等患者。
